十八线码字工

【裴雨】念

*百粉点梗。自己已经是天官圈过气文手了Orz。五千字左右爆肝文,证明自己活着

*如有ooc就那样吧Orz

*直播擅长插旗的裴将军被打脸的全过程。三毒瘤友情向。


裴茗从灵文殿后墙翻进来时,师无渡和灵文正拽着个中天庭小神官围在桌前打牌。

“难得见有事情把裴将军逼得这么狼狈,不容易啊。”师无渡摇着扇子,很是悠闲地说。

裴茗擦了擦头顶的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后怕地说:“刚才看见雨师篁了,她拎着个箱子追我跑了一道。”

灵文从牌局上回过神,似笑非笑地说:“不应该啊,雨师大人只是想给你送礼,这么拒绝就是你的不对了。”

裴茗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还不是因为当年那点破事,我真是没脸见她。”

师无渡漫不经心地打着牌:“你说当年把雨师国灭了的事?两国交战成王败寇,也由不得你。”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哎对她也应该快到了,那什么那个小神官别坐着了,帮我出去望个风。”裴茗有苦说不清地摆了摆手。

灵文笑着安抚了一下无辜躺枪的小神官,把手中的牌递给裴茗,起身道:“别麻烦人家。我出去看看,你帮我打牌,别输了。”

裴茗点头,看了眼牌面:“唔,你们这是玩儿啥呢?”

“斗地主,”师无渡解释道,“这局他是地主。”

那小神官在两人饿狼般目光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没过几局灵文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个箱子,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她打开箱子,随意抖了抖,不过是些雨师乡自产的蔬菜水果,倒蛮新鲜的。

“回来啦?还是杰卿靠谱,这么快就打发走了。”裴茗很是满意。

灵文摆摆手,示意那小神官把箱子搬到明光殿,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雨师大人问我有没有看见你,我说没有,不过他有个文书在我这里,今天肯定会来取,不如就先放我这儿吧。然后她打听了一下你最近的情况就走了。”

师无渡洗着牌,插了一句:“哎我说老裴,我总怀疑雨师喜欢你。你不是擅长搞女人吗,怎么每次见到她就怂?”

“她每次回上天庭,领个文书见见神武大帝就跑,居然还来关心你,不容易啊。”灵文满脸堆笑。

裴茗捂脸:“我求求你们,看在咱们几百年的交情上都闭嘴吧。我和雨师国国主当年没有事,现在也没有!”

两人一脸不信。

“瞧你这话说的,光打牌也怪没意思的,咱们今天也听听你的倒霉事开开心。”师无渡白了他一眼。

“……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探讨古董字画法器什么的吧。”裴茗揉了揉太阳穴。他宁可听这俩人吹牛装叉也不像听他们八卦。

 

故事要从一千年前讲起了。彼时二人都未飞升,雨师国国主不过是个住破庙的落魄公主,须黎国将军也只是个猫嫌狗不待见的中二少年。

没有公主自刎和将军折剑的光芒缠身,两人不过是乱世中相逢的普通人。

裴家是须黎国的武将世家,深受国君器重。裴茗的武艺放在年轻一代也算个中翘楚,国君有心栽培,裴家也巴望着早点把这熊孩子送走少惹事,遂一拍即合,把这一干小辈送出去和几个文官出使雨师国。本是盼着他们出门能涨涨见识,谁知却因此捅了娄子——雨师国担心须黎国率先撕毁协约开战,朝堂上内讧,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这帮使节们扣下来当了便宜人质。

所幸裴茗不愧是一干半大孩子中最贼的,见情状不好多留了个心眼,在押送途中跑掉了,却不幸撞上了队巡逻兵,二话不说撒丫子跑,东躲西藏好不热闹。

此时天色已晚,视野内本就漆黑一片不好找人,裴茗又机灵的很,专往七拐八拐的巷子里躲,跑得比兔子都快。

“快点追,可别让那臭小子跑了!”身后传来巡逻队长的咒骂。

裴茗游刃有余地回头做了个鬼脸。

“队长,这小子可真滑溜,兄弟们抓不到他!”有人高喊。

废话。又不能站定了让你们抓。裴茗暗暗翻了个白眼。

转眼间到了个三岔路口。裴茗没有迟疑,果断爬墙翻进了旁边的院子。

身后的巡逻队悉悉索索地商量了一下,兵分三路。裴茗趴在墙上看了个真切,暗笑对方的愚蠢,翻墙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个很宽敞的院子,不大——可能是什么皇家建筑的别院,打扫得倒挺干净——地上摆着个废弃的香炉,空气中弥漫着香灰的气息,裴茗嗅了嗅,冷不丁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旁边是座豪华的庙宇,红砖绿瓦,镶金挂翠。

得,这人品可好,直接翻墙进了座神殿。神明大人您老睁个眼小的不是故意的啊!改天给您烧个香道歉!

不过瞧着倒蛮眼熟的……

这玩意儿好像是雨龙观?

裴茗挠了挠头。敢情白天丢脸是因为这破地方,晚上被追成王八莫名其妙也能跑到这儿来。

墙上有个小门,半虚掩着。裴茗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只听门内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有人吗?”

大哥你是灵异小说看多了吗?裴茗在心里暗暗吐槽。

然而裴将军是那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标准人物,他挤出了个恶作剧般的微笑,很流氓地用胳膊挡住了门:“打家劫舍,开门吧兄弟。”

门倒真的开了,可见这人是灵异小说看多了脑子有点傻。不过开门的不是什么无聊的老秃驴或是烧香拜佛的大叔大妈,而是个蛮清秀的小女孩,身着白衣,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在黑夜里很是清晰:“……你骗人。”

这算是午夜寄宿寺庙偶遇女鬼聂小倩的套路吗?裴茗哭笑不得,不知不觉间自己也进了灵异小说的套路中:“骗得就是你。公主大人啊,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这话说得过于没皮没脸,更何况少时的雨师篁性子清冷,当即耳根一红。

“将军半夜被追得这么狼狈,又是为什么?”她侧了侧头,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裴茗很自然地推门进去,骂骂咧咧:“别提了,你们国家那帮王八羔子,白天还谈的好好的,晚上就来抓我了,两面三刀也不带这样的啊,特么出门连剑都没带,被追了一路,难得出趟门挂彩。”

作为雨师国本地人的雨师篁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于是尽职尽责的向导兼高贵的公主大人一脸冷漠地拎着嘴上仍不闲着的将军,往雨龙观里走。

“哎我说你们这破庙晚上怎么没人啊怪瘆得慌的,还不点灯——哎你轻点,公主都这么暴力的吗?”

雨师篁态度冷淡:“除你之外,没人会大半夜来上香。还有,这是雨龙观,不是庙。”

裴茗挠挠头:“那啥,这么晚了打扰你也蛮不好意思的,你不用回去的吗?”

雨师国公主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就住这儿啊。”

……雨师国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裴茗感慨道。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廊很暗,方圆几里范围内唯一的光源便是雨师篁手中的油灯,何况以裴将军的路痴程度这种复杂地形转两圈就晕,所以他下意识地往她的方向靠得更近了些。雨师篁身上的熏香味很重,闻起来却没来由地让人心神俱宁,长长的黑发像柔顺的缎子,用嫩绿的丝带扎着,一翘一翘犹如飞翔的蝴蝶。触手可及。

他想陪着她,在漫漫长夜中,就这样走下去。

雨师篁略一沉吟,开口道:“我先带你去我的房间,给你肩上的伤口换药,不介意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有如银铃乍破,可能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咬字很重,带着一种刻意的庄重感,却不扰人。这样好的一副嗓子,哪天受了伤就可惜了。裴茗想。

“哎呦,公主大人换药的待遇,我裴某就不推脱了。你怎么看出来的?”裴将军没皮没脸地说。

“你左肩的动作不太协调,是刚受了箭伤,所幸伤口很浅,血已经止住了。放心,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不过是黑夜里视觉比你们灵敏了些。”雨师篁解释道。

雨师篁的房间不大,装修朴素,清一色的灰白色调,但胜在干净。她打开房顶的吊灯,从衣橱翻出药箱,示意裴茗在椅子上坐下。

“哎,这算是深夜私闯公主闺房吧,会被你父皇打死的吧。”裴茗悠哉悠哉地说。
雨师篁白了他一眼,暂且没心情理他,念叨着药方在那儿配药,将草药捣碎后混着汁液一起抹在伤口上,疼得裴将军滋哇乱叫难得不说闲话。

末了告诫道:“雨龙观禁酒。我没法给你消毒,出去后明天记得换药。”

裴茗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不知为何,当她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时,资深老流氓裴将军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这难得被唤起的良心是要闹哪样。

雨师篁便放心地躺在床上看书。裴茗鬼鬼祟祟地凑过去瞟了一眼,《齐民要术》,光看书名就蛮没意思的,又想努力配合读书人的端庄优雅氛围,索性去架子上拿了本菜谱随便翻了翻。

于是翻了两页就后悔了。得,越看越饿,裴将军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有些尴尬地朝雨师篁的方向看了一眼,开口道:“……那啥,有夜宵吗?”

雨师篁愣了一下:“……有萝卜汤,你吃吗?”

“……没有肉吗?”

雨师篁面露难色:“我们雨师国国民信奉雨师大人,是禁酒肉的。”

风流倜傥不拘小节的裴将军大手一挥:“我见公主大人才华横溢,将来定是飞升之人,何必拘于小节。你们雨师国也真是的,晚上寺庙不点灯,女孩子去领兵打仗,让公主大人去住破庙,居然还不让吃肉!没天理啊!”

话音刚落,窗外想起几声鸡鸣。

雨师篁皱了皱眉:“离天亮还早着呢,这鸡真是越来越不会看人眼色了。”

她一回头,便看到了两眼冒绿光的裴将军。

“……”

 

裴茗一脸得意地拎了只毛拔了一半半死不活的公鸡走进厨房:“哈哈哈我就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

“……”雨师篁一言难尽。她是不会说出两人追着鸡跑了半个院子最后裴将军连武术绝学都用出来的卡脸经历的。

“做鸡我还是蛮拿手的,想吃什么?”裴茗兴致盎然。

雨师篁冷漠起身:“我去热饭,有事叫我。”

眼不见心不烦。

最终还是做了道红烧鸡块,并在公主大人的一意孤行下加了道萝卜汤,配饭吃有些不伦不类的。

“活过来的感觉真好。哎对小公主,不来一块吗?偶尔破个戒神灵看不见的。”裴茗由衷感慨了一下,并努力诱拐未成年儿童。

雨师篁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终是拗不过他,破例夹了一块。外酥内软,口感还真是不错。

是幸福的味道啊。

“……今晚不如你先留在这儿吧,外面不安全。明早我把你送出去。”许久的沉默,雨师篁轻轻开口。

“哎呦喂公主大人您这私自留下年轻小伙子过夜思想很危险啊!”裴将军吓了一跳。

“……我房间你可以随便住,我住外面。”雨师篁补充道。

“公主大人啊,您这样我也很为难的。这破庙不是我说偏殿都漏风您就不怕着凉吗?”裴茗彻底不淡定了。

雨师篁也是动了真火:“听我把话说完!你现在手里连武器都没有,又对雨师国地形两眼一抹黑,你怎么出去?我又怎么放心得下?我手里有公主令牌,明天拿着它出去,你可以去救你的那帮朋友,还可以顺便出城。不然你还想怎样?翻墙出去吗?”

这绝对是裴茗这么多年来听过雨师大人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回想起来也着实难忘。

雨师国国主飞升前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那一晚选择信任了一个之前从未了解过的陌生人,她料想了种种,却唯独没有料到今后的再次相见,已是陌路。

“须黎国是个听说是个很美的地方,有机会我想去看看。”她如是说。

“雨师国也是。”裴茗不动声色。

“我累了。但我没法去选择。”雨师篁轻声说,“还有,今天,谢谢你。”

“多大点事,”裴将军骚气地摆摆手,“你爹也真是的,把你关在这种地方。要是我,我就把这破庙拆了,然后……”

带着你,游遍万水千山。

他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摆了摆手,自认为摆出了个很帅的姿势:“放心吧,我裴某可不是因为剑才当上将军的。”

那时候他手里没有剑,被撵得东躲西窜,但纵使站在那里,一蹙一笑,自是少年将军风采。

将军折剑,当是如此。

裴茗临走前,无比虔诚地给雨龙观上了柱香。

雨师篁趁着夜色,偷偷打开了院门,把公主令牌塞给了他,随口道:“摸摸那个牛铜把手吧,据说许愿很灵的。”

“得了吧,我今儿个把雨师国搅了个遍,雨师大人没降下天劫把我劈死就不错了。”裴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无比嫌弃地摸了摸。

“那我祝你将来当上雨师国国主,并很快飞升成神,成为最年轻的雨师吧。”他很认真地说。

雨师篁笑了:“我说,你又想当公主驸马,又想当国主夫君,还想娶雨师,胆子不小啊。”

裴茗挠了挠头:“那我将来会成为能征一国的将军,最后去上天庭陪你总行了吧?”

“你可别顺手把雨师国灭了。”雨师篁笑笑。

“将门之后,别的不敢说,当个公主驸马还是够格的。”裴茗狡黠一笑。

 

师无渡扇着扇子,笑出了声:“我说,老裴你当年很擅长插旗啊。”

裴茗黑着脸:“我也不想的好吗!”

“那既然你当时也动情了,为什么现在躲躲藏藏的?”灵文留着牌,若有所思。

“当年那是意外,绝对是意外。最后一次见面什么玩意儿啊,太卡脸了。”裴茗捂脸。

“还好吧,万一她喜欢这个类型的呢。”

“……那我可真是谢谢她了。行吧,至少我没有堕落到从上天庭掉下来让她接着。”裴茗松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几百年后他又被打脸了。

唯有灵文还在认真打牌:“一个双向暗恋的,一个弟弟和别人跑了的,你们俩可真惨。王炸,这局我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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